【番薯学院】番薯情结散文

更新时间:2020-12-18 来源:散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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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那熟悉的香味来自我们办公室角落里那个小电煲里,那是煮熟薯番的味道。看着办公室里那几个年轻女教师美滋滋地吃着番薯开心模样,不禁勾起我对番薯深深的回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在我们农村,番薯的地位,绝不亚于前苏联的马铃薯。“土豆加牛肉”可以演绎成“番薯加猪肉”。番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成为民生的主要象征,收成多少,吃了多少,曾经都是衡量家庭贫富、年份兴衰的标准,也是茶余饭后的重要话题。就是这普通的番薯,拯救了我们的生命,塑造了我们的身躯。番薯给予我们温饱,番薯给予我们美味。

  番薯,学名叫甘薯。它如草,如藤,匍匐地面,任意攀爬,一岁一枯荣。果实隐藏在土里,皮色有红、白、黄、紫,生吃,像梨子,像苹果,清脆甘甜;熟食,有的蓬松,有的绵软。不同的地方称谓不同,有叫红薯、甘薯、番薯、也有叫山芋、地瓜。我们这一带大都称番薯,也有些人干脆直接按番薯肤色来称呼,红的就叫红薯,白的就叫白薯,紫的就叫紫薯,黄的就叫黄薯。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和其他孩子一样,就是吃番薯长大的。它的细腻,它的香甜,是农村每个孩子的渴望。生活中,它就是生命。

  坡坡坎坎的泥土里,大面积种植着番薯,番薯藤向四周蔓延,那么葱绿和茂盛,把沟沟渠渠都覆盖了。土地看上去丰满盈余,是庄稼人所希望看到的愿景。番薯只在泥土的表面生长藤蔓,什么时候也看不出它的特殊之处,因为它们隐藏在根部的深土里默默成熟,委实像那些种地的庄稼人,从不张扬,老实巴交,朴实得有点愣头愣脑。

  秋高气爽,番薯在那片土地里成熟了。在习习轻风的日子里,太阳依旧很灿烂,只是光线有点斜照,大人们扛了铁耙,背着箩筐下了地,剥开那些泛黄的藤蔓,泥土的脊梁裸露在眼前,轮廓分明,这是番薯成熟后鼓起的部分,举铁耙挖下,泥土松动,就见连根带泥翻滾出来的番薯,一窝好几个,有大有小,惹人喜爱。我常常跟在父母的身后,帮着把出土的番薯捡拾成一堆,并剥落上面的泥装进箩筐,只不过我们这些孩子不太熟练挖番薯,总是会把它们挖切成两半,皮开肉绽,这样番薯就不好存放了,容易烂掉,且会遭到父母责怪。所以,一到挖番薯的季节,我们只有在一旁打杂。

  当年,庄稼人不仅粮食紧张,烧饭的柴禾也严重缺乏。那时候,大人们把蕃薯藤装到船上,载到山货的集散地武康或余杭的瓶窑等地,调换成一船山柴满载而归。

  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靠番薯来支撑。奶奶作为家庭主妇,她把番薯当成生活中主要的食物,一日三餐,她都少不了利用番薯来喂饱几张大大小小的嘴巴,或煮或蒸或烧,变换着各种吃法,但是吃久了总会膩口。于是,奶奶就会变换花样,将番薯煮熟了切成条状油炸,或者放在太阳下晒,作成番薯干,饿了可以随时拿一根来咀嚼。特别是每年的二三月份,青黄不接,番薯就成了命根子。到了这时候,毎家每户,番薯所剩无几,不到关键时候,谁也不敢轻易动它。几乎没什么像样的食物垫肚了,而我老是叫饿,奶奶就会悄悄给我一块熟番薯,我便如获至宝,番薯成了我们当年真正的奢侈品。后来上高中了,常常因食不果腹而想到番薯,那曾经的甜蜜和温馨,总让我浮想联翩,深感家庭的幸福。

  改革开放后,番薯也慢慢淡出人们的生活。我有时出差走在街头,在冬天的寒风里,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气味。看见一个烤番薯的小摊点,硕大的番薯在炉里铁丝架上正热气腾腾,是那么的甜蜜,让人嘴馋,我一下买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往前走,想起在家乡小时候的日子,想起奶奶煮熟的番薯,总让人念想那段艰苦岁月。

  今年,我将屋后的杂草地开垦出来,种上番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番薯是有很大的药用价值植物,也是最佳的抗癌食物。番薯既增添不少的生活乐趣,又架起友谊的桥梁,拎上一小袋番薯送给城里朋友,分享丰收的喜悦,更是美事可言。内心深处,对于番薯那份依恋,那份情愫,依旧像番薯的气息和味道,溢满泥土的芬芳!冬天里,双休日女儿们回到家里,我就烧一锅番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大家围着一起享受,其乐融融。

  回味曾经与人的生存息息相关的番薯,如同回忆经历过的艰难岁月,番薯曾经养活了一代人。番薯不像那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苹果、桃子、石榴那样,让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番薯只把果子埋在地底,等到成熟;番薯向人索取甚微,奉献却极大;番薯是微不足道的,但却让我们去回忆曾经、品味现在、思考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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