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寨]路寨听籁散文

更新时间:2020-02-20 来源:散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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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六层石砌的台阶,叠印着历史和现实无数朝拜者的脚印。倾斜的角度铺就一种征服。叠加的高度无疑演示了悬垂千纫的危森压逼。阶梯顺着目光攀缘而上,在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里蜿蜒点睛之韵。

  通往路家山寨的石阶两侧,所有的色彩仿佛都聚集在这里。淡黄与枯黄相携,浅绿与黛绿衔接;红与紫混杂,青与蓝交融……

  崖畔,峰顶,峦涧,这边是花,那边还是花。百合花开了,野菊花开了,五味子红了,山葡萄紫了……

  山涧有水,清浅仄细,偶聚一谭,有蝇虫小鱼静浮,蝴蝶就来在水草叶子上蹁跹;或许,还有几株毛竹,竹间的雀子就把脖子一伸一缩。由此,山谷里就有了声音,或叽叽喳喳,或单音长鸣,一时间,满目的花草木石就活泼了。

  不远处,崖旁的古柏哲人似的矗立着,问山川,问溪流,问天间地,问月问日。那轮山色中迎来的第一束阳光已是正当中天,阳光从树荫的密缝里斑驳射下,落一阵黄金的雨,是哲人闪光的思维。

  心弦被清风拨动了一下,我听到了那种声音。

  那声音美妙绝伦,似起予青萍之末,若断若续,待啼听之,却又消失,只有一阵清风轻轻地在林间游走。

  举步抬阶时,那声音又飘然而止,渐上渐大,渐深渐响,隐若黄河低吼,又如远天沉雷一般,汹涌着漫卷过来,一会儿竞又有了逐鹿中原,金戈铁马之声,杂踏踏从心灵之上奔过去,佛仿汉武大帝移驾五祚宫的仪仗雄风……

  我在悚然一惊中奔上了三代翰林居住过的路家山寨。山寨已在岁月中夷为废墟,留后人空想,只有文朋诗友的笑声是真的,悦耳的歌声是真的,吟出的读句也是真的,似乎人人都沾了路翰林的灵气。

  山寨不复,遗址尚存,一周的古松便从山下长上来,围护着一台的翠绿和冥寂。放眼望去,松润园渡假山庄已在脚下了,那潭碧水已成了眼中一面镜子,游泳的孩童如小鱼般欢快,荡起一圈圈涟漪。七月阳光火辣辣的热,凝固着千年的肃穆和庄严。

  从耿峪河畔登临路家山寨遗址,树林里的百鸟鸣啾了,山风吹起了,松涛声起了,连耿峪河的浪花也响起了欢快的歌吟。

  这风声、涛声、水声,该是三位大儒甜睡的鼾声吧,想必就是路家山寨的天籁,地籁、人籁了?

  可我终不明白,刚刚听到的那种神奇的声音呢?那种中原逐鹿,铁马金戈,如黄河低吼,远天沉雷,杂踏踏从我心灵上奔涌而过的声音呢?

  我依然肃立在神奇的山寨旁,思索着!

  哦,我明白了,这是岁月的声音,这是我用心感知这方神奇山水回应的声音,这是历史与心灵撞击的声音,这声音,自然是天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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