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月楚安森小说_欧文小说的回归自然观论文

更新时间:2019-10-02 来源:小说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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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短篇小说家华盛顿·欧文素有“美国文学之父”之美誉,其作品大多涉及名胜古迹、风土人情以及民间传说。他对大自然诗情画意的赞美之情并结合风土人情融入到关注人的生活是其小说的一大特色,也常常被看作是欧文试图逃避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但他短篇小说的字里行间流露出生态思想家卢梭的回归自然观,对我们当今现实生活具有积极的一面。

  关键词:华盛顿·欧文 生态回归 大自然 人的自然天性

  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 Irving)(1783-1859)出生在纽约一个富商家庭,曾做过律师,生活悠闲。作为美国优秀的散文家和短篇小说家,其代表作《见闻札记》(The Sketch Book,1820)再现了作者在英国旅行时的所见所闻:名胜古迹、风土人情以及民间传说等。在欧文的笔下,普通的日常生活场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语言典雅细腻,笔调幽默风趣,抒情色彩浓厚;自然景色的描写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集中体现了欧文高超的语言艺术技巧。《见闻札记》于1820首次在英国出版,引起了英国文坛的注意,随即便产生了轰动,使欧文赢得了“美国文学之父”的美誉,其中的名篇《瑞普·凡·温克尔》(Rip VanWinkle)和《睡谷的传说》(The Legend of SleepyHollow)流传甚广。事实上,欧文在英、法、德、西班牙等欧洲旅游经历也为他的其它创作立下了汗马功劳,如《纽约外史》(History of New York,1809)、《布雷斯布里奇田庄》(Bracebridge Hall,1822)以及三部反映西班牙历史的著作:《哥伦布传》(Biography of Columbus,1828)、《攻克格拉纳达》(A Chronicle of the Conquest of Granada,1829)和《阿尔罕伯拉》(Alhambra,1832)。纵观欧文的创作经历,他对美国文学的主要贡献在于:他开始以美国本土题材写作,促使美国在文学方面获得“独立”,结束了美国文学受制于英国文学的历史,让欧洲大陆的人们对美国文学的态度由“不屑一顾”到“刮目相看”的巨大变化。

  欧文的短篇小说受到广泛关注,多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故事的人物,二是故事的历史背景,如纯朴、乐于助人的瑞普·凡·温克尔(Rip VanWinkle)以及美国内战前后等。然而“在欧文的小说里,既有充满浪漫色彩的传说、各地的奇闻轶事和穷乡僻壤的风俗习惯,还有山川园林的图画与自然风光。”[1]《睡谷的传说》(The Legend ofSleepy Hollow)中就有对哈得孙河东岸的描写,“……一条小溪平滑之至,穿越其中,惟有些许汩汩的声响足以让人心中宁然;鹌鹑的鸣啭和啄木鸟的轻啄声偶尔传来……”,等等。的确,从超然脱俗的主人公以及其生活中远离尘嚣的荒野地带,似乎可以隐约看到欧文光辉的生态思想,也进一步说明他对美国人民在如火如荼的建国事业中破坏生态环境的一种批评和质疑,更是一种担忧。然而有些人却简单地将其归为“消极的浪漫主义”或甚至是“逃避主义”,这对于欧文本人也是不公平的,而以生态批评理论来解读他的作品可以让我们更好地理解欧文小说之用心良苦,还他一个本来面目。

  一、浪漫主义的生态主旋律———欧文小说之生态色彩的缘由

  浪漫主义时期的美国是一个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空前独立的国度,民主和政治上的平等也成为这个年轻国度的理想。但是国家政治生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党派间开始争权夺利,一个新的体制正在酝酿;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外来移民的激增以及“拓荒者”推进西部边疆开发,所有这些都似乎促进了经济繁荣,也极大地激发了民众的乐观和自信。

  这也使得人们私欲急剧膨胀,大自然正在沦为人们掠夺的对象。而对于理性的一味崇拜使得人在自然面前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将自然当作低于人类、从属于人类的某个对象。

  欧文主要生活在19世纪上半叶,而这段时期正是美国文学浪漫主义阶段(18世纪末至美国内战爆发)。显然,欧文在这样一个时代中耳濡目染,进行浪漫主义创作也不足为奇。浪漫主义是创作倾向,同时也是个抽象的概念,但它的特征却是比较具体的:主观性(本质特征)、“回到中世纪”和“回归自然(Back to Nature)”。“回归自然”这一特征有回到原始社会的“自然状态”的涵义,也有回到大自然的涵义。浪漫主义继承这个口号主要是浪漫主义者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城市文化和工业文化的厌恶。崇拜自然的风气是产业革命的一种反响,所以这个时期的小说或诗歌大半是对城市腐化的诅咒和对于大自然的歌颂。

  从此,自然景物的描绘成为浪漫主义文艺的一大艺术特点。

  可以说,回归自然是浪漫主义时代作家们保持得最好的承诺,这也造就了繁荣的美国生态文学。

  生态批评的回归自然观指出,有史以来,人类总是想方设法征服和统治自然进而视自身为万物灵长,由此很容易站到自然之外甚至站到自然的对立面,而造成这种紧张敌对的关系,责任完全在于人类自身。因此,“也只有主动改善与自然的关系,停止对自然的掠夺于蹂躏,平等地对待自然万物,敬畏地爱戴大地母亲———自然整体”[4]。简而言之,要拥抱自然、融入自然,达到真正回归自然,也要限制欲望,防止无限膨胀的欲望带给人类自然灾难和精神灾难。同时,要遵守自然规律。上文指出,欧文的创作大多来源于他的游历,也正是在旅行中人与自然紧张敌对的关系促使他对自然的格外关注。并且欧文在自己融入大自然的实践中以及在体察真挚纯朴的感情中享受到了启发,其创作自然带上鲜明的生态色彩。而他作品中所展现的恰恰是生态思想家卢梭提出的回归自然观:回归大自然和回归人的自然天性.

  二、回归大自然融“热爱自然、尊重自然、回归自然”之生态理念

  于文学作品称得上是美国浪漫主义时期的优秀传统,“浪漫主义运动”的标签可以说是对大自然的倾情描绘,作家们在作品中感受并展示“发现自然、重新肯定自然的欣悦和新鲜感”,欧文也不甘落伍,作为美国文学的开山祖,他的作品掀开了美国人认识和恰当地对待大自然崭新的一页。可见,对于自然的关注和种种描绘成为欧文作品中不可缺少的因素和也是吸引读者的原因,也传达了关注自然和对自然的普遍好感。因为荒僻村野、着魔闹鬼、宁静幽僻、奇诡深沉,还有古色古香之味道流露于小说字里行间,既令人心驰神往又发人深省。

  大自然是醒目的,“凡航行于哈得孙河者,必定记得卡茨基尔山”[5];欧文的卡茨基尔山是无比壮丽的,其蕴含着浪漫气息的故事脍炙人口,因而越发受到普遍关注。在欧文看来,回归大自然抑或是拥抱大自然是人类的天性,人们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大自然所吸引。也正是大自然的这种特性,人们的生活才会充满乐趣,因为大自然在受到人们关注的时候就产生了多彩的故事,包括人的各项活动。不仅壮丽的山河是如此,大海也不例外。既有《掘金者》中海盗们经常出没的“鬼门关”和波涛汹涌、呼啸澎湃的小海峡,也有《航程》一文中作者的感受,“这片汹涌的汪洋之上,雷声轰鸣,在巨浪中回响,连绵不断”,这场景是惊心动魄的,而即使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也有“种种怪物’:群群海豚、虎鲸,还有贪婪的鲨鱼,让人随感畏惧但不免“实在有趣”。

  大自然是迷人的,“天气的每一变化,甚至一天中的每一小时,都使之(卡茨基尔山)变幻莫测,出现迷人的色彩与形体”。不难看出,神秘莫测的大自然是激发人们好奇心的源泉。大自然是人们向往的仙境,《英国的乡村生活》里那美丽的园林,宽阔的草坪,高耸的大树,成群的鹿子,蜿蜒的小溪……这一切着实让人陶醉。还有“乡村轻烟袅袅,树丛中隐约可见木屋房顶;此处高地呈蓝色,近处呈新绿,彼此交相辉映”。这美景尽收欧文的笔底,着实有种一睹为快的冲动。难怪欧文在《伦敦的礼拜天》中说道,“目睹可怜‘囚犯’摆脱拥挤不堪、灰尘扑扑的城市,每周出游一次,投入绿色的自然怀抱,我心中不无喜悦,犹如小孩般回到母亲怀里”。欧文笔下的人和自然是和谐的,(哈得孙河岸)“各种燕子发出吱吱叫声,在屋檐上飞来飞去。一排排鸽子在房顶上享受阳光:有的一只眼向上,似乎观察天气;有的把头埋在翅膀下或怀里;还有的在女主人身边神气活现,咕咕地叫,不时点头……”[5]。在这里,寥寥数笔,欧文就为我们勾勒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场景,如临其境,如闻其声,人与大自然各得其所,同时也隐约道出了他试图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即和谐的关系才是他所赞美的。

  欧文是热爱乡土、热爱大自然的,在其短篇小说的许多地方都可以找到他对自然的关注和喜爱,那种如痴如醉自觉地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因此,关注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反映了他回归大自然的美好愿望。

  三、回归人的自然天性

  如果说欧文在赞美大自然、投身大自然是因他对现实生存环境的不满,那么回归人的自然天性则体现了他批判人心不古以及当时人们精神生活和社会道德的普遍堕落。卢梭提出有关回归人的自然天性的思想极富生态色彩:人在过去原始的状态下所表现出来的纯真、质朴的自然人性,由于社会因科学技术的进步而发展会助长人的虚假世故、享乐至上和拜金主义,结果人的道德和情操变质与日俱增。

  欧文无疑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个观点,他在《作者自述》一文中明确指出,“我并非仅喜爱美丽风光———果真如此,便无须去国外旅游……然而,欧洲自有其迷人之处———它能给人历史与诗意的联想”,“简言之,我欲脱身于平凡的现实,沉醉在古昔朦胧的壮丽之中。”在当时的美国科学技术蒸蒸日上,而科学技术的发展源于人的贪婪和虚荣,显然,欧文本人是很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回到过去那种纯朴善良的天性:有责任感、正直、人道以及品行高尚。因为历史能给人真实,诗意联想唤起童心,而现实有很多是虚假和丑陋的。他坚信一切动物在美洲都要退化变质,人也不例外。

  在欧文看来,人的自然天性并不代表落后或者下流。正如他在《乡村教堂》中写道,一个高贵大家庭给他印象深刻,他们衣着简单朴素且很谦逊,也常和农民亲切交谈,也乐于倾听“贱民”吐露心声,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和纨绔浮华之嫌;

  而另一贵族,他们的衣着故弄玄虚,那是种对着装形式的扭曲和虚荣的表现。这里,朴实、纯真、谦逊、坦率似乎是欧文所欣赏的。农村乡下,普遍被人看作是低下生产力和落后的代名词,但欧文认为在那里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有益人们最美的追求、有益人们的思想、德行与和睦”[5]。在乡下,人们将真情实感充分流露,没有都市冷漠拘泥、刻板消极的各种人情世故。对于古时淳朴的风俗人情,欧文推崇备至。他曾直言,现代文明最令人不快的后果之一就是对淳朴健康的古老节日的巨大破坏,使得生活失去特色。人们的精神生活得不到古代那种真挚诚恳、充满活力的风俗所陶冶,后果令人难以启齿。甚至导致世俗鄙陋、恣情放荡者多、安闲快乐者少以及缺乏质朴的感情和纯真的家庭欢乐。这不禁让笔者想起那个备受人们关注的小说形象瑞普·凡·温克尔,此人乐观开朗,极尽温和,整天无忧无虑,却被人当作呆头呆脑的典范;可温克尔夫人凶悍泼辣,整天唠唠叨叨,斤斤计较,甚至对温克尔的狗也以恶眼看之[5]。然而这肯定不是欧文想说明的,因为温克尔本人善良,乐于助人,讨人喜欢,最受村上妇人的拥护,儿童小孩更是把他当笑声、“玩物”,甚至狗也对他表示友好,没有会向他吠叫的。后来,他因在卡茨基尔山区沉睡20年后发现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显得与当世格格不入。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世风日下,人们失去了人的自然的天性而郁郁寡欢。

  说欧文的避世为逃避主义或者是消极的浪漫主义是有失偏颇的,首先表现在他提倡融入大自然是获得无穷乐趣的源泉,其次,他赞赏人要回归人的自然天性才能有快乐的境地,总之,他倡导的是一种积极快乐的生活方式。他在向人们讲述故事的同时表达了他的回归自然观:他追求古朴,热爱大自然,关注真挚纯朴的感情和朴素的田园生活,实际是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因为“回归大自然与回归人的自然天性,是人类健康生活的必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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