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898】悠悠槐米情散文

更新时间:2019-12-22 来源:散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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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门前是条不宽的柏油路,两行碗口粗的国槐枝繁叶茂遮阳蔽日,浓浓的荫凉给夏季里的人们带来甘霖般的清爽。树荫下或是一起谈天说地,或是玩牌下棋、或是倾听音乐、亦或享受天伦之乐,欢声笑语溢满温情的街道。一簇簇嫩黄的槐米拥挤着占满枝头,似乎是在观赏这幸福祥和的场景,是在聆听夏季里最美的蝉鸣。望着一棵棵招人喜爱的国槐,望着枝头飘着淡淡清香的槐米花,小时候采摘槐米时的温馨情景不由自主地浮现眼前,儿时许多的牵挂和眷恋满满地涌向心间。

  小时侯,老家村北头的进村是条比较宽阔的土路,路两旁栽种着两行粗壮的国槐。高大的树冠彰显它们勃勃的生命力,龟裂的树皮是它们对年轮的记忆。那条长长的土路算得上全村最好的道路了,每到夏天,两边的国槐枝叶就密密抄拢起来,形成了一条林荫大路,是我们摸蝉、摘槐米、玩耍的最好地方,也是大人们歇脚、休闲的最佳选择位置。记忆最深的是那一枝枝槐米,绿叶中斑斑嫩黄色霎时好看,粒粒晶莹的槐米似乎是在感恩回报阳光雨露的恩泽。采摘下来的槐米晒干后卖到供销社可以换取自己的零花钱。那时每家每户条件都很差,周末和假期我们除了帮着大人干点田里的活,完成作业后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摘槐米、劈柳条、摘蝉蜕、捡麦穗,给年少贫穷的时光增添了色彩,感受劳动带来的快乐,还能换取自由支配的零花钱。

  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槐米就悄悄地爬上国槐的枝头了,只要枝头刚刚挂满,我和二哥就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开始“抢收”槐米了。每家的孩子都挣抢着多采点槐米,不论是带着朝露的早晨、晚霞漫天的傍晚,还是炙热的中午,树下树上总是笑声一片,那林荫大路便成了欢乐的海洋。枝头较低的一些,二哥就站在树下用竹竿上的U型铁丝钩子钩住枝条,竹竿在手中用力一旋转就将带着密密麻麻槐米的树枝折断;要是高一些的枝头我则迅速爬到较粗的树枝上,双脚踩住树枝,一手环抱着旁边的树枝,一手用长把镰刀或是钩子将那些心仪的枝头削落。脚下的树枝不停地晃动,整个身子像是喝醉了酒不住地前仰后合,如不小心就会跌落下来,这也是二哥最担心的时候,若是受伤回家肯定要挨父母的训斥了。几次折腾下来,身上的衣服鞋子就会划破几道口子,有时身上也难免受点损伤,但这都没有打消我们采摘槐米的积极性。记得有一年,我刚刚换上一双母亲做的新布鞋被划破了,怕被母亲瞧见挨批就磨磨蹭蹭不敢回家,最后还是二哥溜回家把我的旧鞋子拿来换上,回家就偷偷地将新鞋子藏在了饲料棚里。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母亲的眼睛,细心的母亲悄悄拿出来给鞋子补上了两块相同颜色的补丁,那双带着补丁的鞋子伴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假期。

  槐米采摘后,把槐米粒从枝条上用手轻轻地剥下,得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晒干,否则颜色就会发乌失去了光泽,一般连续三天就晒干了,那绿绿的槐米粒带着暖暖的温度被母亲装进缝制的布袋里。采摘两三次的量就可以装满布袋了,我和二哥便提着袋子急匆匆地窜出家门,母亲站在门口的叮嘱声消失在我们的身后。我们小跑似的奔到镇上的收购站,那些收购人员带着大大的眼镜,看看颜色,挑挑杂粒,摸摸水份,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出级别和价格。最兴奋的就是收购员从高高的水泥柜台后面拿出大提包给我们数钱的时候,我个头较矮,于是双手紧紧把住柜台、踮起双脚、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看到底卖了多少钱,以免被二哥忽悠了。二哥让我拿着空空的布袋,领着我找个没人的角落仔细数着我们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的“果实”。看着二哥一张一张专心数钱的时候我有种莫名地激动和兴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角角毛毛。好多次要数上好几遍,才能把“果实”点数无误,然后就带上“果实”奔向镇上的百货公司,买几本自己喜欢的连环画和文具,也少不了还要买上几个香喷喷的酥油火烧和几支老冰棍来犒劳自己。

  我们就在国槐浓浓的林荫下,背靠着不知攀爬过多少次的树干,着迷地看着自己的画册,品尝自己的收获。枝头的蝉声忽高忽低,轻轻的风儿吹拂着开满枝头的槐米花,碎碎的花瓣儿纷纷飘落下来,落到我们的头顶,落到我们翻转的画册中,落到我们心海中,金灿灿洒满静静的小路。我们陶醉于连环画的故事情节,陶醉于这条国槐路的清静与优美,更陶醉于劳动获取的快乐之中。

  夕阳西下,一道道金光透过密密的枝叶停留在小路上,我们踩着一路夕阳,踩着一路金光,闻着一路花香,踩着一朵朵飘落的槐米花,抱着崭新的画册,挂着幸福的笑容,迎着母亲的呼唤,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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