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埙为什么不吉利|吹埙的人散文

更新时间:2020-08-27 来源:散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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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埙买了好久了,却没学会。

  前两天,一不小心,把玩时埙从床上弹跳下去,摔得粉碎,瞬间,成了一堆破碎的陶土,心情也随它碎的七零八落。

  很多年前,就开始喜欢埙了。

  第一次认识埙,就已被它苍凉低沉的声音所震撼、所征服。

  那是在电影的一个镜头中,在幅悲壮的古战场画面里。尸横遍野,金戈杂陈。焦残的战旗半卷在风中做响,硝烟弥漫于死寂的角角落落。

  那时,边声远了,角声残了,而就在那时,埙声却响了,如怨如慕。似乎又有一幕故事才开始上演:一位母亲干涸的眼,穿过硝烟寻找亲人;一位女子于灯前缝补,守子望夫。

  埙是有情的,它呜咽着挽住将去的浮云。

  埙是无情的,它在漠漠沙尘里,穿过时空,穿越轮回,只用苍凉的语调谈说故事,没有情感,当然也不会老去。

  我无语,当时的感触,怎一句苍凉能说得尽。

  从那时起,便喜欢埙了。

  今年春夏之交,在书院门前(小雁塔下,那条古街还保留唐时古雅和墨香)一处处卖埙的店前留恋忘返。

  虽然,看到种种美如古玩的陶埙,却没有想要拥有它,也许,是没听到它独特的声音。

  卖埙人,只是商人,他不懂埙。

  最后,我在一处店里坐下,因为,我看到,一个粉衫的女子在为顾客试笛子,笛声悠远。

  等她闲下了,我请她为我挑一只上好的埙,并说我不会吹埙。她愣了一下,简单地试了试,从一大堆的埙中,取出几只。

  告诉我,那几只都可以,初学时,用几块钱的埙就行。

  我也愣了下,细细的看了她一眼,二十三、四的模样,如果能稍做装点,走上街,也绝对算得上是美女。

  从始至终,她脸是总挂着淡淡的笑,像店旁的新柳。

  但我坚持,要一只好埙,因为我喜欢埙。

  当然她也明白,我在店里已足足坐了一个多钟头。

  她无奈地笑笑,拿出一只盒子,里边躺着一只陶器,很普通,只比别的埙在花纹制作上更细腻一些而已。

  她说,那是一只经音乐学院专业调师调过音的埙,作演奏用,约二百多,初学用它,太浪费了。

  我知道,她在为埙而惋惜。但她又哪里知道,因为喜欢,我才要最好的。

  我请她吹奏一曲,她举起埙,好久却没有发音。黄昏时分,店里很静,斜晖一抹,照在店台上,使她的长发闪烁着金色的光晕。

  埙声终于起来了,黄昏般沉静,似乎,霞彩也随之流动。

  夕阳,映上我的脸,也醉了我的心。

  我看见,她白晰的手指,如飞舞的蝴蝶,脸上是团浓得化也化不开的专注。

  当埙声停下了时,周围已多一圈的听众。但却没响起一点的掌声,没人去破碎埙音结束而留下的空白。

  她告诉我们,那首曲子叫做追梦。

  她淡笑着,说她吹得不够好,换气还掌握得不足。我知道,她不是谦虚,而是唯美。

  后来,才得知,他父亲就是做埙的,她十岁就随父亲开始吹埙了。她说,埙的生意并不好,他老公不大赚钱,她得养家。她微笑了,我也笑了。而我觉得,她是幸福的,起码在埙声扬起的那一刻。

  后来,她一百多卖给了我那只埙,她告诉我,哪天不想要了,再拿回来,她原价回收了。

  我想,她是爱埙的,比我更甚。

  因为,埙声扬起时她的专注与唯美,像绝世剑客亮剑时绝美的剑式。

  不过,那只埙还是碎了,而那首“追梦”竟成了它的绝唱。

  也许,我对不起的不仅仅是埙。

  或者,美本身就是一种至深的热情与爱,一种永无止境的唯美。

  而我所拥有的,不过是好剑的鞘而已。

  我想,我不会再去买埙了,尽管,还那样的喜欢埙声、喜欢埙。因为,我也如斯般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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