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一叶总关情古诗_一枝一叶总关情优秀散文

更新时间:2016-03-10 来源:散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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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红尘一路,

  一晃,大了,

  一晃,老了,

  一晃,没了。

  这就是流行的人生三晃说。

  高度,精辟,形象的三晃,把俗世中艰难 ,曲折,苦涩的一生,就这样晃完了。

  我,本是普通的一个农村娃,本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凡之路的忠实粉丝,可就是因为父母一不小心,让我在学校摸爬滚打多年,喝了所谓的一点点墨汁汁。

  又似乎如佛门弟子一样,猛然在一个早晨或者是黄昏,也可能是子夜开悟了,在一晃,大了,一晃,老了的这段时间里,弄得风生水起,乌烟瘴气,把我变成了一个与老家人民有异,有别,有故事的另类。 其实,更多时候都是老家大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似乎孩子的成长都不能与我有关那样。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是敬而远之,说得通俗易懂的话,就是避之,视我如洪水猛兽,稍有不慎,就会葬身我腹般。

  我在老家人民的眼里,过去,从下学到外出务工这段时间里,应该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还好,随着年岁的增大,我也别了老家多年,不再在老家那片土地上晃来晃去,一些负面的新闻,也因为邮路不畅,鲜有传回老家,污人耳目的。

  这样,老家人民终于摆脱了我,孩子不上进,不成才,也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了。

  多年,我只能说是多年,我多年是怀着仇视的心,在外面奔波,打拼的。

  每次想起老家,总会有一种复杂而异样的情绪在心头,让我夜不能寐,疼痛难受。

  老家,总是在我不经意的一瞬间,悄悄站在我的梦中,让我泪水涟涟。。。。。

  近几年,我因忍不住思乡的折磨,喜欢一次又一次跋山涉水,踏上故乡,喜欢一次又一次厚颜无耻,走近故乡,喜欢一次又一次含着热泪,拥抱故乡。

  我好像又慢慢走进了老家人的视线中。

  其实,说实话,在我近五十年的岁月里,真正有尊严,能体面的经历,也就是在老家的那短暂停留的日子里,能寻出一点蛛丝马迹,让我温暖一生,有一些可以留下文字的素材和内涵。

  是我老家,杨树,一个有着诗情画意名字的湘北小山村。让我一生有经历,有故事 ,有感动。

  88年,19岁的我,在高考的战场上,铩羽而归。

  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当年的狼狈,夹着尾巴灰溜溜,捂着绿脸傻兮兮,应该说是看山,山落寞,看水,水流泪,天,似乎也是塌着一半的。

  要知道,我是顶着神童,聪明这个光环走进湖南省立重点高中的,在乡亲们的眼里,我是一个可以大有作为,能有一番成就的人。

  谁曾料到,在一个清晨,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老家人的视线里呢?

  父母急,左邻右舍急,我更急。不知今后,路在哪里?该去何方?

  幸运的是,我遇到我人生的第一个伯乐。戴华堂,杨树村,一个被人仰视才可的能人,一个从兵营里回来的村支书,一个能写一手漂亮毛笔字,和蔼可亲的长辈。

  是他,力排众议,聘我在当时的村小,做了一名代课老师。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却让我顶着“老师”,这个桂冠一生,即使现在,偶有回家,偶有碰到昔日的学生,他们也还是会毕恭毕敬叫一声老师,让我这个普通的农村人,有一个浓墨重彩的经历,尽在回忆中。

  95年冬天,我因迫于生活,也和我的乡亲一样,汇入了打零工,散工的队伍中。

  在我们老家,当时,最不需要什么条件的就是新开的“桃花矿”了。在那里,门槛低,几乎不要什么文化,要求不高,只要有力气即可。

  刚刚好,我在矿区打零工多年的父亲,他们那个班,缺人手,父亲便带了我去。

  头几天,还不是很适应,可1米75的身板,也不是徒有其表的,经过不长时间的适应,很快我就可以和我的乡亲一样,几百斤的乱石 ,即使两个人一起通过只有巴掌宽,却悠长悠长的跳板抬上车,也是心不慌,手不忙,稳稳当当,怀抱百多斤的风钻机在怪石嶙峋的乱石堆上,也是健步如飞。上了黑釉的皮肤透着健康,明亮的双眼写着果敢。

  我想,我很快就会和我的左邻右舍一样,归于平平淡淡。一生再无话题,让我的故乡人评头品足。

  可命运多舛的我,且能因为这些平常的东西毁我。老天也不会让我这样平平常常。

  在一次施工时,因为落脚的石头松动,引发了塌陷,满山的碎石如潮水呼啸而来,是要埋我于这荒山野岭?还是要葬我于青春路上?

  当我父,兄,众乡亲徒手把我从乱石里刨出来时,我已是伤痕累累,只剩下半条小命。

  经过医院月余的治疗,虽然命是保住了,可在身体上却落下了终身残疾,更要命的是在我心理上留下了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黑心的矿主和狠心的医院。

  因为矿主的百般刁难,身为穷家小户的我,没有任何背景的我,只能怀着不平与仇恨回家休养。

  是杨树三队的人接纳了我,如我母亲一样,温暖的怀抱拥我无声。

  在96年队长换届选举大会上,他们在我缺席,还在床上养伤的时候,把我推上了队长这个位置,让我一生一世都不敢遗忘,我骄傲,我自豪,我曾经是杨树三队的父母官。

  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个月,是杨树三队人,让我成了一个有故事的人,一个在政府队伍里任过职的不普通的人。

  虽然短暂,虽然很多时候都只是在病床上纸上谈兵,闭门造车,瞎指挥,可我忘不了老家乡亲对我的帮助和鼓励,我忘不了我二爷爷牵着他的马儿,驮着我行走在出上调工的羊肠小道上,我忘不了我的左邻右舍送我腊肉和香肠,我忘不了我一生中认为最有意义的生日聚会,我更忘不了乡亲们迫于压力,投票要我继续干队长,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我不能再为他们服务,那些无奈的眼光。

  时过境迁,其实我早已放下那些曾经陷我于不义的村级个别领导,但我却永远也没有放下三队父老乡亲对我的深情厚谊。

  是他们,朴素的支持让我成熟,无声的选择让我勇敢。

  感谢我的父老乡亲。

  2002年春节刚过,本来准备再次外出的我,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行程。

  也许是老天在冥冥之中有着安排。

  一月有余的阴雨绵绵,让那个春节在我脑海里印象深刻,几乎是雨,冷冷清清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地天马行空,没有任何顾忌,好像是要毁了这个地球。

  地球,它没有被毁掉,可却毁了我的世界。

  泥石流,天杀的泥石流毁了我开始阳光明媚的世界。

  我的母亲,在正月十八晚上10点多钟,因为泥石流挤垮了母亲的小三间座墙,死神带走了母亲,才55岁,身体还算健康的母亲。

  我33岁就成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儿子。每每想起,心犹如针扎,痛,是永远的,即使我有一天去了阴曹地府,再次见到我的母亲,我想,这种痛才有可能会减轻,甚至结束。

  在人间行走的每一天,都是我痛苦,难受,思念母亲的每一天。

  依旧律,照老规,以老家最为隆重的仪式送我母亲。

  设灵七日,披麻戴孝。

  灵堂内,我左邻右舍陪我垂泪顿足。

  灵柩前,我父老乡亲挥手送我娘亲。

  是他们,让我母亲走得有尊严,有气势。

  是他们,让不孝子活得有口碑,能安心。

  没有左邻右舍责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母亲,没有乡里乡亲指点我,孝心其实能让日月鉴。

  我心存感激,有一份感动永远铭记于心。

  人生三晃,我已经悄悄走过二晃 ,只剩下最后一晃,没了。

  我本洁来还洁去

  只留清香满人间。

  其实,我一直对我,以如仲永的形象,在人间来一回,一直耿耿于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左邻右舍,乡里乡亲不再相信我就是仲永,一个从小在赞美,宠爱中成长,长大以后却只是芸芸众生之中最平平凡凡的一员。

  故乡的一山一水,让我牵挂。故乡的父老乡亲让我思念。

  也许无论我在哪里?故乡总在梦中。

  想起前清诗人郑板桥的一首诗:

  衙斋卧听萧萧竹,

  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

  一枝一叶总关情。

  虽然我已不是曾经的老师,用笔能写下他们的喜怒哀乐,虽然我已不是曾经的队长,也没有能力去解决家乡人民的疾苦,但那萧萧竹声,沙沙雨点,一叶一枝总让我魂牵梦绕,不敢相忘。

  一枝一叶总关情。

  一生一世梦故乡。

  我的老家,就是杨树三队,那个无法忘怀的地方。

  或许,我注定就是三队一个不平凡,却甘于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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